文化融合视域下的和林格尔剪纸研究
【摘要】:和林格尔剪纸作为一种地域性民间艺术形态,体现了该地域群体在生存需求促动下的造物选择和人文关怀;延续了中国北方传统民间剪纸文化价值、功能场合、人文意蕴等层面的共性特征,并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在结构模式、造型语言、美学追求上发生了地方性变迁,进而显示出地域性风格特征。本文于民族学和艺术学相交叉的视角之下,分析和林格尔剪纸生发时间和民族属性,并通过历时性与共时性文化融合现象为轴线,整体研究和林格尔剪纸的艺术生命力,为丰富和林格尔剪纸的传统和现代内涵做出尝试。本文依据中国北方民间剪纸生存惯性,结合中国剪纸历史文献、和林格尔现有研究成果和田野调查资料,对和林格尔剪纸产生与生存所需的社会环境、农业经济模式、家庭生产单位和固定居所等客观条件综合探讨,和林格尔剪纸图像体系简括、凝练,造型结构简拙、粗犷,形成了本土化的地域性人文景观。这是一种以地域环境为支撑、文化融合为底色,延续“乡村中国”文化特征,多民族交融后的地域群体对地域环境适应后发生本土化变迁的艺术形态。其传承人以源自晋陕冀等内地诸省移民及其后裔为主体,融入游牧文化思维和题材特色的地域性剪纸形式。以历史为纵线,紧扣文化融合研究和林格尔剪纸。以和林格尔剪纸的非遗认定为时间点,对其“传统”与“现代”两种不同时态语境,发展模式加以研究。首先,传统发展模式,以历时性的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融合为时代语境,依附于民间群众的文化生活中与生活形态胶着不分彼此,是一种无争“自在”的存在与发展模式;本文通过具体分析其本体构成、结构模式、艺术特色、审美趣味、文化内涵予以揭示之。其次,现代发展模式,以共时性的民间传统文化资源与“非遗”文化保护发展整合(融合)为现实语境,作为地域传统文化资源得到开发与利用、保护与发展中,其从客观事实的现象存在向本我艺术体系的自觉建构过渡,是一种自觉、自信的存在与发展模式;通过分析其传承方式的变迁、承载平台的转型、保护成果及保护发展模式予以揭示。本文通过以下六个部分内容对多元文化融合背景下的和林格尔剪纸形成进行探讨:一、和林格尔剪纸与自然环境和人文背景之间的关系,侧重研究历时性的文化融合现象,考察和林格剪纸存在的根基。传统状态下“乡村中国”文化环境为和林格尔剪纸生发提供了承载平台和文化表述“场”;时代演进,尤其是“非遗”保护介入,对和林格剪纸的“剪纸传统”“传统剪纸”“现代剪纸”语义赋予新意。二、和林格尔剪纸的传统状态与传承方式。其中侧重梳理和林格剪纸与日常生活的关系以及其功能价值、母题选择,围绕现实生活从需求出发,体现出地域民众的“情感形式”及对美好生活的期望。传统社会男女分工的差异,传承群体集中在女性身上,在口传、言教、模仿与革新中得到传承与发展。三、和林格尔剪纸的本体构成及结构模式。通过对和林格尔剪纸的实用类型、象征体系、结构模式的多角度透视与分析,见出其地域特色和艺术表达模式。在地域性变迁中,图式结构的筛选与重构,表现内容的融会与贯通,逐渐成为与地域自然、人文相协调的一种艺术行为。四、和林格尔剪纸的艺术特色与审美意蕴。文化融合为背景形成了地域群体独特的思维观念和造物方式,与晋陕剪纸对比显示出其题材内容选择的凝练与概括,形式结构表现的简拙与粗犷。地域民众将生存过程中对自身及万物关系的感知与体悟凝结成“美的规律”,如“全”“满”“活”成为和林格尔剪纸的审美理想,并以此为标尺创造物象舍去了精雕细刻细腻繁饰的细节,呈现出和林格尔剪纸粗犷质朴的审美情调。五、和林格尔剪纸的文化内涵。和林格尔剪纸与民间群众生存需求谐和,文化内涵指向趋利、避害与求生主旨,通过象征、借喻和谐音等造像手段将民间群众的客观处境与生存需求间紧张关系予以调节和平衡,如对焦虑、紧张、失意乃至恐惧情绪的舒缓与调适,在剪纸的文化关照中体现生命的价值与意义,以积极、乐观、豁达的心境去实现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幸福生活的创造。六、和林格尔剪纸语义时空的现代转变。探讨其在“非遗”语境下传承、保护、发展的变迁,梳理出其从民间“自在”的发展模式转向本体文化“自觉”建构过程中的表现方式、传承路径和发展理念以及其面临的问题和困境。